文:郭朝河

本身不嗜酒,体质也缺乏分解酒精的酶,一直以来喝酒纯为应酬。但今晚挺特别,吃完晚餐后,行程表写着溜冰活动外,还可在柜台兑换一杯热红酒。
想想,在这座反复到访的城市还能发现点新乐趣,旅游局还真待我们不薄。
走到琉森文化会议中心前的滑冰场,人潮不算多,但凡上场者皆是骁勇猛将,每个人都把脚上的冰刀磨得像爪子一样,抓地力十足,几乎毫无摔跤迹象。
我与朋友换了溜冰鞋,裹着厚实寒意,笨拙地在冰上蹒跚挣扎。大约半小时,总算找得到疾呼展翅的乐趣,但始终不是冬天的孩子,也少了一群朋友互动,体验始终大于玩乐心情。不一会儿,我们就把鞋子归还,换了热红酒,伙伴回饭店休息,我则继续叼着酒杯闲逛。
多亏酒精使血管扩张,全身暖呼呼,就算湖边有风吹拂,也不觉得寒冷。耳热眼花之际,前方有簇华丽灯饰,在黑暗的冬夜特别耀眼。我仿佛寻蜜的蜂,脚步自动蹭过去。

咦,这寒冷的天气,怎么有个小男孩穿着单薄,只裹条飘逸的围巾在脖子上?巧了,旁边有只狐狸,不远处竟还有支玫瑰静静待着,像极了小王子的……
慢着,我睁大眼睛看着四周,发现帐篷入口的灯火阑珊处有个牌子。凑过去看,是德文,但最后一个字特别好认——Prinz。
果然,误打误撞闯入小王子在地球的秘密基地了。善良的瑞士人呐,将所有陪伴过的元素一一陈列,看来在这岁末,谁都不准有遗憾过冬。
逛了一会,便走到湖边的躺椅坐着,任酒精放空。几只天鹅不畏天寒地冻,在静谧湖水中缓缓游过,远处偶尔爆出一家人的笑声,上弦月幽幽地挂在远处的山上。
各自安放,互不打扰。冷风扑面,我哆嗦起来,却仍不愿起身回饭店。都怪热红酒太浪漫,不断催化了幸福感,就算无所事事躺着,望着平凡的日常,也甘之如饴。